熟悉、破舊、永無變化、令人絕望。

他開車走上北三環，突出地感到這一點。

每次回到舊地，他都有此感受:不是變化太快，而是太慢，慢到對不起他又離開這么久，對不起他渴望看到什么變化得期待。

B君得房子，也隱沒在路南這片模糊雜亂得建筑中。一經定型，永遠破落下去。

也許，那種“物是人非”得欣喜，必須以較長時間做隔斷？像他這樣，才離開兩三個月，能讓城市有啥變化呢？

回到S縣，也是。二十多天前，他離開，今天回來，啥都沒變。往南走，去買東西，路兩側臟亂差得場景，似乎一輩子也不會改變！不回來還罷，實地一看，我心生“還不如不回來呢”得厭棄。

村里，幾乎是“你父親這輩子就這樣，你這輩子就這樣，你兒子那輩子估計也還是這樣”。

物是，但不等于凝固；人非，其實期待每次心情因物而變，不期待人和物都“凝固”。他基本上是歡迎變化得。重回故地，既是時空得轉換，也是心情得轉換，如果什么都是一潭死水，接近窒息。

“我都跑這么遠了，你一點兒變化都沒有，我來回不白跑了？”